沈泽摊摊手,对沈白榆道,“没办法,咱家就咱们三个老弱病残,都得出把力!你最年轻,二哥给你的可是最轻的活!”
“知道了!”沈白榆没好气,然后又交代道,“二哥,照顾好爷爷!”
“还用你说!”沈泽笑道。
送走两人后,沈白榆和陆瑶一起回病房。
老太太和陆献国夫妻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,有一搭没一搭说话,见沈白榆和陆瑶回来,便准备起身离开。
她年纪大了,熬不住。
陆献国和林文也起身准备离开。
偌大的病房很快就只剩下沈白榆和陆维远,还有守在门口的士兵。
沈白榆坐在床边的凳子上,拿着水果刀给他削苹果。
柔润白皙的手指捏着刀柄,一条条的果皮在她转动苹果的时候,旋转下坠。
陆维远看着她的手,听到她柔软的粉唇问道,“三营回来几个人?”
陆维远,“8个。”
“张副营长呢?”沈白榆手里的果皮长长一条,她削得仔细,没有断。
“活着,在我隔壁!”
沈白榆手一顿,抬起头,“那我得干净告诉爱云姐!”
说完,把削得只剩一小半果皮的苹果往床头桌上一放,就要走。
“王爱云今天晚上会到,有士兵去接!”陆维远赶忙开口。
沈白榆转身要走的脚步一顿,重新拿起苹果坐回去。
很快,一颗饱满泛着汁水的苹果递到他面前。
见男人只是看着她,却不抬手接,沈白榆凉凉道,“自己吃,伤了右手,左手又没残!”
陆维远接过来,慢慢咬着。
吃完苹果,女人贴心的给他擦手,陆维远垂着睫毛,轻声道,“媳妇,我这条腿伤的严重,不一定能好,所以……我放你走。”
沈白榆拿着毛巾的手顿住,而后不敢置信的看向他。
陆维远也抬起眼和她对视,“你要是喜欢刘建设,我不反对。”
沈白榆心口燃起一团火,在胸腔四处乱撞,想要找到出口。
她盯着男人,面上没有变化,拿着毛巾的手却紧紧蜷起来。
沈白榆没说话,脸上没有表情,拿着毛巾去卫生间洗干净,晾在窗台绷起来的绳子上,又去收拾他床头别人送过来的吃食。
整个过程,她一眼不发,但陆维远却知道她生气了。
在她再一次走到床边,准备弯腰倒掉垃圾桶的垃圾时,一只手直接把她扯到了床上。
沈白榆猝不及防趴在她胸口,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是不是压到他的腿。
见没事,便挣扎着要起身。
腰间的手臂铜墙铁壁,她动弹不得。
沈白榆软了身子,趴在他胸口,却不吭声。
直到薄薄的病号服被滚烫的泪水烧透,他才慌了神,左手捏起她的下颌。
女人一张挂泪红眼的小脸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。
“阿娇!”他的语气明显慌张,左手笨拙地给她擦眼泪,“别哭!”
那眼泪好似能腐蚀人心,越擦,越让他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疼。
沈白榆只是敛着眼睫垂泪,“你早说,我刚才跟着爷爷和二哥就走!”
软软的声音委屈极了。
陆维远忍不住想打自己嘴巴子,又忍不住认真解释道,“是我把你从刘建设那里抢过来的,我的腿医生说不一定能好,我只是不想耽误你!”
“抛开其他,刘建设对你确实专一!”
他越解释,沈白榆越难过,她抬起眸,晶莹的眼泪在她眸中晃动。
“我和刘建设什么都没有,我早就不喜欢他了,你怎么老是提刘建设!”
语气控诉,气恼。
“……”陆维远张了张嘴,什么也说不出来,沈白榆从她身上起来,眼中的怒火也藏不住。
起身就要离开。
陆维远这时候怎么能放人走,自己把人惹恼了,得自己哄!
她把人再一次扯到自己胸口,不顾她激烈的挣扎,“阿娇,是我错了,我嘴欠!”
沈白榆这会儿才不管他是不是伤员,铁了心要离开。
“呃!”痛苦的闷哼声响起。
沈白榆浑身一顿,猛地抬起头。
一只大手捏起她的下颌,阴影顺势笼罩过来。
沈白榆的嘴唇被堵住,咸湿的眼泪混着甜蜜的口ye,一并堵在两人嘴唇间。
男人的吻强势又激烈,将落在她唇上的每一滴眼泪都舔舐干净。
沈白榆身体后倾的要从床上掉下去,忍不住抱住男人的腰身。
男人的呼吸一声比一声长,好像在品尝天下最好吃的点心。
沈白榆不好受,男人胡子蹭着她,磨得她的嘴巴又扎又疼。
几个月的战争,每一次生死之际,他脑中想到的都是自己千娇百媚的小媳妇。
他多想她,但他也怕给不了她好的生活。
沈白榆的丈夫就该是生龙活虎,威风霸气的。
他伤了的腿是他心上的疤。
以前他带着心思敢抢人,可现在又舍不得她跟着他受委屈。
陆维远吞咬着她的唇瓣,想起她楚楚可怜的眼泪,就只想把人吃到肚子里。
安静的病房里,亲吻“嗞嗞”的水声在两人耳中放大好几倍。
男人跟着大狼狗一样乱啃,沈白榆耳根都红了,嘴巴火辣辣的疼。
两只白嫩的手使劲推他,陆维远见她抗拒的厉害,才松开她的嘴,但还是用左手牢牢把人抱在怀里。
“阿娇,你不走,以后想走我都不会让你走,我认定你了!”陆维远气喘吁吁,说出的声音却严肃郑重无比。
“你想让我走哪儿?”沈白榆捶他坚硬的胸口,气道。
“我昨天看到刘建设去找你了?”陆维远实话实说。
他朝思暮想的人,终于见到了,却隔着距离和刘建设在一起。
那一刻,他承认自己醋意爆发,憋了一天忍不住了。
沈白榆推开他,一双杏眼含着水瞪他,“你吃的哪门子飞醋,他来给我送结婚请柬,我没收到!”
陆维远一愣,唇角瞬间扬起,脑袋凑过来就去亲她的嘴,被沈白榆侧头躲开。
“疼,你胡子扎的我好疼!”
陆维远轻笑,低眸看到她嘴角红了一片,突然有些坏的在她耳边道,“还有更疼的,你也得受着!”
沈白榆秒懂,耳根瞬间红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