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君和沈白榆最终商定租金的价格是8块一个月。
朱红妞忙完手里的活,沈白榆就带她过来看房子。
铁路家属职工一楼,后面带着小院,只够沈家两口子和沈大志一家人居住。
朱红妞看了直点头。
他们家老头子天天跟村里有头有脸的人来往,装模作样。
她现在也学会了,手里有钱腰杆挺得直直的。
“妈,说好了,我只管一个月的房租。”沈白榆直接了当道。
“门面房你都管三个月……”朱红妞不满,沈白榆打断她,“我教你赚钱,还得给你掏钱,你还上瘾了?”
“要是这样,你马上关了门店,咱们还是回山上住算了。”
朱红妞见沈白榆生气,忙出声道,“我就是说说而已!”
她现在赚这么多,可不想再回山上,面朝黄土背朝天,当泥腿子了。
房子定下后,沈铁栓就带着沈大志和孙子下山了。
沙贝村的人都没想到,最后沈家最会赚钱的竟然是两个女人。
沈铁栓去朱红妞那里帮完忙,就回去和沈大志照顾孙子。
李芬也因为他们下山后,可以每天见到儿子。
尤其是婆婆变化最大,从以前的刻薄扣扣搜搜,到现在的大方。
李芬放假的时候,会去店里帮朱红妞。
她也因此看到了流水收入,粗粗一算,婆婆一个月少数要赚130块。
比她的工资还高。
只是她每个月还是需要交家用20块,婆婆也出20块。
其余的钱,公公和婆婆就都存起来。
李芬知道他们老两口这些钱将来还是给沈大志的。
也就相当于给她和孩子的。
李芬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。
娘家人也来找了她几趟,想让她帮忙把家里人塞进工厂。
李芬可没有这个本事,她知道做人不能得寸进尺。
小姑子管她的命,管她的工作,这份恩已经太大了。
她不能再麻烦小姑子了。
可娘家妈又不满足,看到朱红妞每天赚那么多,又撺掇着让李芬把秘方给她们,他们也想开一家这样的店。
李芬万不敢这样做,她被娘家妈骂了一顿,要求她每个月给家里拿20块。
这是一见她过的好,也要平分她的工资。
先不说婆婆不愿意,她也不愿意。
最后,她只同意一个月给5块,和之前的一样。
娘家妈气得骂她,“你现在发达了,爹妈不管,弟弟妹妹也不管了。”
“你别忘了,将来你还要指望娘家人给你撑腰呢!”
“沈大志是个傻子,将来有人欺负你和孩子,我看你找谁撑腰,找谁哭去。”
娘家妈一口一句道德绑架,李芬经历过生产,死过一回,很多事情都看清了。
她知道在她最危难的时候,同时给娘家人和小姑子带去了消息,只有小姑子伸出了手。
她和孩子差点死了,都没指望上娘家,以后也不可能指望上。
沈家小姑子和妹夫都是干大事的人,现在婆婆又一身劲儿干的火热,给她和大志赚钱。
她现在的日子正好,才不想找麻烦。
之前,娘家妈总说她长得最丑,不好嫁人,收了彩礼,就把她嫁给了傻子。
她是丑不是傻,村里人背后笑话她的事情,她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但现在曾经他们把看不上的沈家傻儿子,却对她特别好,不仅夸她好看,还精心把孩子照顾的很好。
她现在有工作,婆婆也赚钱,孩子又不用她管,这样的日子是村里人羡慕不来的。
李芬觉得她一手烂牌突然间就变成了村里的王炸。
当然这些还是要归功于小姑子的帮助。
所以,小姑子才是她这辈子的恩人和掏心掏肺的对象。
……
沈白榆这次回来,原本以为不会见到蔡桂香。
自从她为了钱,把高考名额让别人顶替后,她自己的身份就被举报揭发。
有人说蔡桂香已经去上大学了,兵工厂里的那个蔡桂香是假冒的,不能占工作名额。
蔡桂香先是失去了身份,又丢了工作。
原本想用亲戚家孩子的身份重新高考,出了这种事,别人也不敢让用了。
蔡桂香一旦顶替了他们的孩子,他们自己的孩子就会成为没有身份的黑户。
蔡桂香好好的一手牌,让她自己给弄的稀巴烂。
而顶替她的那一方有背景,她后悔也没地方哭诉。
郭营长倒是没有不管她,他从战场回来,心境大变,直接请求转业。
沈白榆就是在县城的一家衣服店见到蔡桂香的。
见到沈白榆,她明显愣了下,而后低头忙自己的事情。
沈白榆和她也没那么大的深仇大恨,只是当初她总针对自己,免不了火大。
现在看她成了这样,她也只是感叹,转身离开。
田彩兰看到沈白榆和陆维远在县城电影院门口,高兴迎上去。
田彩兰很识相的没有提刘建设。
刘大哥已经结婚了,她那颗心也彻底放下了。
她和沈白榆闲聊,聊着聊着便说到她小姨蔡桂香身上。
沈白榆表示刚才见过她了,还说知道她现在没身份。
田彩兰摆手,叹气,“这都是小事,你是不知道顶替了我小姨的那个女的,暑假回来一直找我姨夫吃饭说话。”
“我看那女的是看上我姨夫了。”田彩兰不剩唏嘘,“要是我小姨夫跟那女的好上了,我小姨就危险了,她开店的钱还是我小姨夫给出的。”
沈白榆没想到蔡桂香竟然把自己玩脱了。
怪不得当初她明明考上大学,郭营长会生那么大气。
听信自己妈妈的建议,不跟丈夫商量,自作主张把名额让给别人,拿到了一大笔钱,却毁掉了自己的人生,甚至丈夫都可能拱手让人。
蔡桂香已经把自己的人生从峰值都到了谷底。
沈白榆没有笑话别人的爱好,“那你小姨现在脾气应该好多了吧?”
“那可不,现在她可不敢和我小姨夫大声说话,她面对我妈都不敢。”田彩兰认真道。
“郭志强呢?”沈白榆问道。
“我外婆带着呢,现在变得阴气沉沉的,不大爱说话。我见了都怵得慌。”田彩兰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