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层楼高的古楼,显得十分古老陈旧,一看便有历史神秘感。
外面有重兵把守,个个手持长剑,危险骇人。
赢菱居高临下扫视众人一眼,直接策马奔腾进去。
她的马术毫无规律,时而左、时而右,总是将将士们甩开。
“咚”的一声,沉重的大门总算被她撞开。
她高坐马上,放慢速度游走其中。
里面是一个个书架,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木箱子。
每个木箱子上都上了锁,显得十分神秘庄重。
赢菱正想下马去拿起一个箱子,忽然、
“咻!咻!咻!”
一支接着一支的利箭,从四面八方朝着她射来。
是机关!
赢菱眉峰微动,手臂一抽,腰间一条赤色鞭子便被她取下,握在手中。
另一边。
早前。
魏太子正在魏国军事殿里,处理政事。
护卫忽然来报:“太子,不好了!太子妃策马闯出了东宫!”
“太子,不好了!太子妃撞翻了全宫的侍卫!”
“太子妃闯进秘枢阁了!”
魏太子眉尾一跳,一袭红衣已起身,消失在大殿之中。
秘枢阁内。
赢菱利用鞭子左挥右闪,虽然躲过了无数利箭,可马匹中箭倒地,她也摔倒在地。
她的小腿上,也被一枚利箭扎中。
马匹还压着她,眼下她完全动弹不得,只能看到四面八方的利箭,还在朝着她不断射来。
在那千钧一发之际、
“哒哒哒!”
无数利箭忽然落在地上,离她一米远的位置。
身后有脚步声传来,她侧头,就看到是魏太子从外走来,一袭红袍尊贵又诡谲、逼人。
是他摁停了机关,所有动乱全都没了,
魏太子居高临下地扫视她,女子衣衫狼狈,腿部鲜血直流。
他悠悠挑眉,“小疯子,不是那么有能耐?”
“魏太子,你的血影军、还有皇宫守卫,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。”赢菱亦看了他一眼。
一句话,魏太子颀长血红的身躯,明明微微滞了滞。
赢菱不再理会他,自己挣扎着就要站起来。
只是腿部忽然传来一阵疼痛,全身也开始乏力。
是秘枢阁的箭,有剧毒!
她腿部流出的血,开始变了颜色。
魏太子扫视了眼,人真死了,没法向华秦交代。
而周围没有婢女,魏国延续了周朝各种礼节,人人重视男女授受不亲。
魏太子眉峰皱了又皱,似是思忖良久,才不得不迈步走向他。
那冷白的手伸出,正要将赢菱扶起来。
赢菱却看到他目光中的嫌恶,直接避开,“不需要。”
“既然知道我有目的,你也没必要装好心好意。”
话落,她夺过旁边一护卫的长剑,自己拄着剑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又拄着那剑,一步一步往秘枢阁外走。
腿上还扎着箭,鲜血流了一路。
明明应该纨绔潇洒的身躯,在这一刻,却弥漫出一股坚韧。
魏太子的眸色暗了暗。
素传华秦赢菱公主纨绔无礼,只知吃喝玩乐,一无是处。
如今看来……
有些意思。
魏太子收回手,跟上她的步伐,幽幽一笑: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他一个眼神,有护卫牵来一匹马。
赢菱自己翻身上马,自己带伤策马离开。
回到妃院,有宫中御医来为赢菱处理伤口。
“这慢吞吞的动作,还比不上我自己来。”
她将御医赶走,自己拔剑、以银针放出毒血,自己包扎。
全程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,可她硬是没有吭一声,本来纨绔的女子,像是个战场上的女将士。
魏太子在一旁,看得长眸微微眯了眯。
赢菱却不屑地一笑,自豪道:“我母亲上阵杀敌之时,你还未出生呢。这是遗传。”
魏太子调查过赢菱,但仅限于她这个人有些什么本事,对她其余身世,一概不知。
听到她的话,他一向幽深的眸中更是眯起一抹深邃的光泽:
“你母亲还是个将军?怎么未曾听过。”
提起母亲,赢菱处理伤口的动作忽然一顿,神采也暗了暗。
她的母亲曾经的确是个上阵杀敌的大英雄,熟知一些常见的伤口处理。
但、那已经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。
自从爱上先皇、嫁入皇宫后……潇洒傲气的女将军,一点点蹉跎成闺中怨妇,再无傲骨。
被自己最爱的人打了一巴掌,被骂毒妇,被砍断一条手臂,打入冷宫……
赢菱想到那些画面,眸底掠过无人察觉的情绪。
不过仅仅只是一瞬,她就将所有情绪收敛好,抬眸扫了魏太子一眼:
“关你屁事。”
“还不走,还留这儿,是对本公主动心了吗?”
她揶揄地挑眉。
魏太子俯视她一眼:“想得倒挺美。天未黑,你现在早睡,还能做个美梦。”
他拂袖而去,一袭暗红锦袍如盛开在地府里的食人花,没有任何情绪。
动心?
这二字,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。
赢菱处理好伤口后,也躺下冷切了声。
总算走了。
看到男人就烦。
全是没心没肺的狗东西。
接下来两日,赢菱被守在东宫妃院养伤,魏太子未再来看她一次。
妃院的院墙又被加高到十米。
是十米高,无论是什么骏马都越不过去。
赢菱立在房门口,看着那高高的院墙,眸光微闪。
狗男人,以为这就能难住她?
十日之内,查不到军事部署,取不下他那头颅,她都不姓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