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是打探魏太子和那些联姻的妃妾有没有感情。
只要魏玄欢不宠爱那些女人,她就可以不吵不闹,觉得她还有机会,一定可以做魏太子的太子妃。
太子妃之位,只能是她的!
可如今……魏太子已隆重迎娶太子妃。
若魏太子还没感情,霓炎定会缠着魏太子休妃,闹得翻山倒海。
且、
魏太子娶赢菱过来的目的……
魏玄欢眸底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暗色,手臂搂着赢菱一个旋转,两人的身躯便落坐到了床边。
赢菱刚坐稳,男人的身躯就俯身而来,朝着她靠近。
她的后背抵在了床柱之上,眼前是男人那张精致绝美、而逼人危险的面容。
魏太子幽幽俯视着赢菱那张明艳又故作冷静的面容:
“赢菱公主,安份些。
若她察觉你我无爱,要孤休了你,孤身边大不了是多个吵吵闹闹的女人。
而你的计划,可就无法实现了……”
他饶有兴趣地看她一眼,尔后,拿过床边早已备好的医药箱,丢在她身边。
“为孤处理伤势。”
话毕,他的大手已从容优雅,将衣衫褪下一半。
男人半边健实雪白的身躯露出,上面遍布抓痕,手臂上也是女子咬的牙印。
赢菱第一次与男人靠这么近,短短时间,她还思索了很多。
魏太子说得不错,现在她的任务,仅仅是得到他的信任,去军营拿到该拿到的东西。
要是再多一个胡搅蛮缠的公主,碍事。
而北狄公主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来……
赢菱想起离开时陈玉皎说的话:“到时我会推波助澜,你只需借机……”
“哼。”赢菱掩下满目的思量,“既然你还知道本公主是为目的而来,还敢让本公主给你上药?”
胆子不小!
话落,她拿起医药箱里的一瓶烈酒,直接倒在魏太子的手臂伤口上。
烈酒浸入伤口时,赢菱还随手拿起纱布,去狠狠蘸、按。
魏太子的脸色欲白,明显倒吸了口冷气。
外面有黑影闪过。
赢菱还边按着那伤口,便挑眉笑着问他:
“夫君~疼么~”
她压着声音,甜腻腻的。
魏玄欢侧眸凝她一眼,眸色危险、却又轻佻:
“下次菱儿再是动情,可也要记得轻点咬~”
他加重了其中的一些字眼,一句话被他说得格外缠绵悱恻。
赢菱听着,耳根忽然就发烫了。
动情……轻点咬……
这狗男人,现在还戏谑她。
“我当然会轻点的~一定会再轻点~”
说话间,她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。
魏太子被她咬破的伤口,愈加严重了。
他如结冰雪的额间,已渗出细细冷汗。
可在那抹暗影消失之前,魏太子依旧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。
赢菱自己的手都被湿热的血染红了,她感觉有些狠了……
恰巧那抹暗影已经消失,她才收回手:
“至于吗?就算她缠着你,身边不也热闹点?”
至于忍成这样也不肯暴露分毫?
“要女人做什么?碍事。”
魏太子已优雅合上衣衫,不再有先前对她的半分戏谑。
赢菱:“你妃院里四个女人了,加我一个,五个。再多一个霓炎,死不了。
况且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?”
魏太子暗红的身影已站起身,听到这句话,他转过身,垂眸看了她一眼:
“谁告诉你,男人皆喜欢三妻四妾?
孤若真要娶妻,一辈子一个就足矣。”
父皇待他虽好,但唯一缺点,便是后宫女人太多,整日勾心斗角,聒噪。
还有他的母妃……
魏太子神色沉了沉,“不过,一个也没必要。”
“今夜起,你睡此处。”
扬出话后,他不再多言,拂袖而去,也未再多看她半眼。
赢菱坐在他的床边,看到他去了侧殿。
那身影间,是真对女人的不屑、冰冷。
整个寝殿亦没有任何女子所用之物,虽是红色色调,却像是忘川河畔的彼岸花,显得凄冷。
赢菱躺在床上,耳边不知道为什么、控制不住回荡起魏玄欢的话。
“谁告诉你,男人皆喜欢三妻四妾?”
“孤若真要娶妻,一辈子一个就足矣。”
那声音不断回荡,挥之不去……
甚至她就这么躺着,这是魏太子的床,床上还有属于他摄魂心魄般的气息。
她又控制不住想起之前魏太子将她抱起来那一刻的画面、感觉。
一整夜,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心絮紊乱。
赢菱意识到什么,在黑夜里,拿出自己的匕首,一匕首轻轻扎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赢菱啊赢菱,清醒点。
想重蹈母亲的覆辙吗?不。
潇洒一生,终生不爱。
清晨。
终离端着繁复隆重的服饰进来:
“太子妃,今日您要与魏太子会见北狄太子、公主。”
“太子让我转告您,私下里随您如何闹,但在他们面前,务必与太子同进同出,同心同德,琴瑟和鸣。”
终离耐心为她解说了当下的局势。
霓炎公主十分难缠。
若不够坚定,不能让霓炎公主死心。
且政局上,北狄前来谈判,若以为华秦与魏国关系很好,想说动魏国合攻华秦,就需要拿出更大的诚意。
这对魏国来说,是利益。
而对华秦而言……
若让北狄看到她与魏太子琴瑟和鸣,感情和睦,兴许可以打消北狄的计划,为华秦解决一大麻烦。
赢菱换上太子妃的华服后,走出殿门。
就见魏玄欢已站在那里等她。
今日的他穿着一袭隆重的红色太子锦袍,身型显得愈加高大修长,面容也愈加瑰丽。
单单是伫立在那儿,就足以让人心神动荡。
他无疑是峻美的,有着天底下最好看的一张脸。
而今日的赢菱也不差,太子妃正服,稍微掩下她昔日的随意,将她明艳的美完完整整展现出来。
她像是冬日里凌霜绽放的红梅。
他像是暗夜里的一朵食人花。
两人身上皆有一股骨子里的冷傲,不逊于彼此。
而魏太子在看到她时,眸色微微变了变。
不过也仅仅只是片刻,他那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朝着她伸出:
“阿菱,过来。”
这是要她牵他的手,同进同出。
那声音也伪装得温柔,像是在对自己最挚爱的人说话。
赢菱骨头酥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