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一大亮,我们就不能再露头了。

我们干的事,只能在黑暗中进行。

面包车开进了玫瑰街。

这是一条双车道的马路,路两边开着很多KTV。

这里的KTV,跟我们金凤凰不一样。

我们属于大型商务娱乐会所。

这里是专门的摸摸唱小场所。

门面都很小,一般就是一卡门面,有点规模的就是两三卡门面。

里头都是小包间。

女人按小时收费,点了酒以后,女人会有提成。

事后要出去的话,单独商量,老板不管。

这个点,马路两旁的小KTV,大多都已经打烊了。

零星几家亮着灯的,客人也都走了,服务员在搞清洁。

我们的面包车开了两三分钟。

就见前方转弯处站着几个人,正探头朝前方望。

我们的车子继续往前。

就看到前面左侧的人行道上。

一个名为夜阑珊的TKV门口。

散落着破碎的啤酒瓶,以及一些花盆什么的。

夜阑珊的二楼窗户里,一个暖水壶又给丢了下来。

车子再靠近一点,就可以听到左侧夜阑珊里头传来的喊打声。

KTV的卷闸门被拉下来了。

砰的一声。

卷闸门被什么东西撞得剧烈晃动。

里头正在开打。

我刚想叫随行的两个兄弟去破门帮忙。

就听到里头的喊打声渐渐小了。

楼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。

“啊!杀人了!”

紧接着,二楼窗户里,一个戴着头套的人爬了出来。

看其穿衣打扮和身高,正是罗培恒了。

罗培恒站在窗户上,手里抓着一把带血的菜刀。

他没有丝毫犹豫。

纵身一跃。

落在了街边的面包车上,再从车上跳下。

身子刚站稳,罗培恒把菜刀收在腰间,就跑去拉起卷闸门。

卷闸门一开,就见里头十几个人缠斗在一起。

一边戴着头套的是我们的人;

另一边慌张无措,拿着椅子或者扫把等乱七八糟的武器的,应该就是陈栋梁的人。

“撤!”

罗培恒大喊一声。

屋里的十几个兄弟立马抽身上车。

三辆面包车立即离开现场。

我们的车子跟在罗培恒他们的车子后面

一行人把车子开到江边一个破败的民房前。

在这接应的是付强。

付强身边有两个穿着工衣的人,是修车工,负责给车辆换牌换色。

这些二手面包车,改装之后马上就要低价处理掉。

天已经放亮。

众人散去。

我、罗培恒、老三,坐付强的车回同鑫酒店准备休息。

忙了一天,我们全都精疲力尽。

路上,老三慎重期间问道:“今晚的动静不小,去同鑫的话,安全吗,要不要转移到外地去?”

付强歪着头单手开车,面无波澜:“克外地更不安全。

在我勒里,起码我罩呢。

我是同案犯。

我都不怕,你们怕么事?

要出事,我还不是被抓?

你把心放肚里就行鸟。”

罗培恒朝老三点头,意思是付强的旅馆,是安全的。

起码暂时是。

有人来找我们的话,外头会有人给付强消息,我们可以快速转移。

老三转移话题:“恒哥,这趟活办的顺利不?”

他是帮我问的。

我作为大哥,问这些话,就有些不信手下的意思。

我跟老三是穿一条裤子的。

他太知道我的心思了,知道我想问,但是不方便问。

“还可以,人已经捅死了,死透透的。”

付强脸色复杂的转头,看看副驾的老友罗培恒:“阿恒你这把赚大了吧?”

“嗨,赚再多也比不上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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