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鄱阳湖内的曾国藩能打太平军小船,太平军却不和曾国藩正面相对。
长江之上的彭玉麟能攻破太平军的水师营寨,却因为没有舢板子母船的掩护,被江面上的太平军小船围追堵截,压根就没办法靠近太平军水师营寨来发挥自己的火力优势。
“这个石达开,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奸佞小人!”
曾国藩气急败坏,在自己的旗舰拖罟号甲板上破口大骂。
曾国荃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。
“大哥,咱们还是赶紧弃船登岸撤退吧,这都要二十天了!”
“不!”曾国藩双目赤红,发出怒吼。
这一刻,曾国藩是真的急了。
被石达开好像猴子一样耍了二十天。
这对心高气傲,自信满满的曾国藩而言,简直就是奇耻大辱!
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弃船登岸,狼狈逃亡?
论年纪,二十五岁的石达开是四十三岁曾国藩的儿子辈!
曾国藩怎么丢得起这个脸?
更何况在湖口之战前,曾国藩得意洋洋地写了一本折子给京师的咸丰皇帝,自卖自夸了一番。
现在就这么灰溜溜地逃跑了,曾国藩怎么去和咸丰皇帝交代?
咸丰皇帝的尿性,曾国藩现在可是太懂了。
打胜仗,老曾未必能升官。
但若是打了败仗,老曾脑袋上的顶戴是肯定要被摘下来的!
本来搞湘军就是为了突破侍郎这个仕途上限,现在搞来搞去反而官帽子被摘了,曾国藩怎么受得了?
脸色铁青的曾国藩回到舱房之中,奋笔疾书。
“……为今之计,我在鄱阳湖内已无法可想。”
“还请彭将军即刻大举进攻梅家洲长毛贼所设立之炮台。”
“唯有拿下该炮台,你我两路方可合二为一。”
“我知此战艰巨,但以彭兄之能,必可担此重任!”
……
长江之上,彭玉麟坐在船舱里,静静地看着曾国藩的这封信。
良久,这位一手打造了湘军水师的名将叹了一口气。
“九死一生啊……”
大元世界。
忽必烈呵地一笑,摇了摇头。
“这种时候发起进攻,那不是找死?”
忽必烈可是亲手灭掉南宋的人。
在长江作战,他一点都不陌生。
皇太孙铁穆耳好奇地开口道:
“皇祖,若您是曾国藩,这个时候会怎么选择呢?”
忽必烈笑呵呵地开口道:
“朕会在被包围的第三天或者第四天弃船登岸撤退,走之前一把火将所有的船只烧掉。”
“然后回师九江,先把九江打下来再说。”
“嗯,按照朕的风格,突袭湖口失败之后就会立马回转九江了,对。”
铁穆耳疑惑道:
“这是为何呀皇祖。”
忽必烈淡然道:
“打仗打的是什么,是国力!”
“大清国力明显是比太平天国强的,那就慢慢耗,急什么?”
“任何冒险突袭的行为,都只会增加太平天国翻盘的可能性。”
“曾国藩越过九江去进攻湖口,本身在战略上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!”
大元名将伯颜在一旁笑道:
“大清真正应该采用的战略是让江南大营增派更多兵力牵制天京,再从江北大营方向发起进攻。”
“三路压迫之下,国力本就远不如大清的太平天国必然会迅速耗尽国库,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大清予取予求?”
刘秉忠连连点头表示赞同。
“将希望寄托在某个将军身上,那是下策。”
“以国势堂堂正正压迫对方,让敌人自行崩溃,才是上策!”
“这其实也能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