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琉璃不过就是个摆在家里的花瓶，宋染染这话说的针对意味着实明显。
她笃定了沈琉璃不会有任何的怨言，也不敢！
“沈小姐可莫要误会了。”
“你！”
红袖气的刚想上前理论，她的小姐，忠勇伯府家的嫡女，何时轮到一个县主来指手画脚的，“放肆！”
“红袖。”
沈琉璃面无表情的拉住了红袖的胳膊，淡淡的笑着，反问道：“敢问宋姑娘，何为花瓶？”
宋染染没想到沈琉璃敢回嘴，愣了一瞬，嘲讽道：“自然是无用之人，又帮不上夫君，还生不出孩子，岂不是无用？不过女子要是被困在后宅一生，只为了生儿育女，也只是可怜人一个。”
她要做的，是个周晏生并肩前行！
“是吗？宋姑娘有所不知，我五岁时便启蒙上了学堂，先生教导未敢自专，纵然不能学习君子道，却也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，于学堂之中年年拔得头筹，十岁名声传遍京都，是世家贵女争相学习的典范。”
沈琉璃十岁时名动京都，就是因为一首《瓷都赋》，崭露头角，人人都道，忠勇伯府的嫡女沈琉璃精通诗词歌赋，更是在随后的宴会上，一曲高山流水引来圣上的亲口夸赞。
“沈家有女百家求，不知道谁有福气娶的沈家的女儿。”
这一句话更是让整个京都的世家都跃跃欲试。
“十三岁跟随名家大师学习茶艺，一手烹茶技艺无人能比，十五岁时参与女子考学，次次头筹，不曾落于人后，如今十八岁，嫁进侯府，将府中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，兢兢业业不曾出过半分差错，论接人待物，我从小受到的教育，让我不与人争，却也待人圆满。”
要不是为了沈家其他女儿的名声，何至于隐忍至今？
“宋姑娘年少时长在乡野，不曾见识到世家女子所学习之多，我们也并非是只知道享乐。”
像话本子里的那些女子，争风吃醋的当家主母，她们不会做，也不屑做。
“在姑娘的心中，我或许是无用之人，但在这府内上下之人心中，并不是。”
整个侯府都是仰仗着沈琉璃的照拂和束缚，有了规矩才能成方圆，上下一心，才可来日方长。
能将这一切，对内对外都打理的如此绝妙，让周晏生少了很多的后顾之忧。
她，沈琉璃，绝非是无用之人！
宋染染被这一番话说的噎住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，原先她来清和园，哪一次不是耀武扬威一番就走了？
今日怎的，沈琉璃竟然学会了反击？
此时的沈琉璃身上慵懒淡雅的气息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隐隐存在的锋芒，让宋染染一时间接不上话。
“我……”宋染染愣神的功夫，这局已经输了，“你……”
沈琉璃重新捧着茶杯，优雅的品了一口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，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，“县主纵然是圣上亲封，可我忠勇伯府也并非是靠着家族的庇荫才走到今日。”
“女子的确要有一番作为，是为自己，而非他人，可即便不去看看天下河山，仅仅是安稳内宅，也依旧是有可取之处，县主未免太过自大了些，总是以自身的想法，揣度他人。”
沈琉璃轻轻的抬起眼皮，看向宋染染的眼神中，没有一丝的温度：“这样……不好。”
笑话，她可是沈家的嫡女，从小就名动京都的沈琉璃，如何会让一个乡野来的农女占尽了便宜？
之前只是懒得计较，如今想来，次次的退让只会让她变本加厉，倒不如一劳永逸！